老话说四十岁的男人像朵开得正艳的花,精力足得能扛事。今儿我老公刚到家,就风风火火地把二宝的小褥子、小枕头抱到老大屋,边收拾边念叨“明儿晚上跟你哥挤一挤睡吧”。我没吱声,看他麻溜儿地铺床叠被,倒想起上个月他休假那会儿,还赖在沙发上刷手机,说“俩娃闹腾,跟他们睡没觉睡”。今儿倒主动揽活儿,估计是看我最近带俩娃累得腰都直不起来,想搭把手。
咱俩结了婚整十年,头七年他跑长途货运,我跟俩娃守老家;后三年他调去边防站,我辞职跟着搬了几次家,结果他还是隔三岔五往老家跑——照顾生病的老母亲,帮弟弟看娃,说是“家里离不开人”。这么算下来,一年到头能凑一块儿的日子,满打满算也就两三个月。去年我咬咬牙把老家房子租出去,跟着他搬来驻地,想着总算能天天见面了,谁成想他又被调去下属单位,一周就回来那么一回,每次待两天,还没焐热乎呢,又得归队。有时候半夜醒了,看他蜷在床的另一头刷手机,我都恍惚觉得,这男人是不是刚搬来的租客?
今晚他特意早回来,说要给俩娃“立规矩”,让她们早点睡。往常周末俩小的能疯玩到十点半,今儿八点半就被撵去洗漱了。我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肚子“咕噜”叫了两声——晚饭就啃了半块凉馒头,这会儿倒真有点饿了。轻手轻脚摸黑去客厅,刚拿起根香蕉,就听见俩娃屋里传来说话声。
凑近些听,老大正拽着她爸的衣角问:“爸,你说月亮上真的有兔子吗?我同学说她爷爷用望远镜看见过。”老公立刻坐直身子,像变了个人似的,压低声音说:“还真有那么点说法,不过那兔子啊,可不是咱们吃的白兔,是个大兔子捣药呢……”老二抱着她的布娃娃挤在中间,眼睛瞪得溜圆:“那我能看见吗?我想要个会捣药的小兔子!”老公笑着刮她鼻子:“等你再长高些,爸带你去买个天文望远镜,保准能看见。”
我倚着门框笑出了声,香蕉皮都忘了扔。想起上个月开家长会,老师说老大最近总问“宇宙有多大”“星星会不会掉下来”,我还跟她爸念叨“这孩子咋突然对天文感兴趣了”,合着是遗传了她爸这股子“忽悠”劲儿。以前总觉得他嘴笨,跟俩娃说话就知道“吃饭”“睡觉”,今儿倒成了“天文老师”,倒也新鲜。
听着他们仨叽叽喳喳,我突然有点恍惚。结婚这些年,他总说我“太实在”,不像别的女人会撒娇、会闹脾气。可我总觉得,日子是过出来的,不是争出来的。他忙的时候,我操持家里大小事;我累的时候,他也尽力抽空陪我。就像今晚,他主动带娃,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多歇会儿;我配合他的心思,也不是图什么,就是觉得,夫妻嘛,总得互相搭把手,日子才能往前过。
有时候看他蹲在地上给俩娃拼乐高,或者蹲在厨房跟我一起择菜,我都觉得挺知足。虽然我们没年轻小夫妻那会儿的腻歪劲儿,可这日子过得踏实。他懂我带俩娃的苦,我懂他工作的累,偶尔有点小摩擦,互相让让步也就过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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