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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代一句话,赵三豪掷百万帮体制内李哥找回面子,代哥的靠山就是这么来的

田壮是在体制内工作的人,虽然偶尔能弄些钱,但手头的宽裕程度并不见得多好。无论他能力多强,始终无法像商人那样轻松赚大钱。体制内部,像白房涛这样有地位的人,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,但其实也未必就过得多富裕。

李哥是涛哥手下的得力助手。他出身吉林省吉林市的农村,靠自己的努力和拼搏,成功考上了编制,然后调到了北京工作。在工作中,他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和实力。虽然体制里的工作难以让他一夜暴富,但凭借自身的勤奋和优秀表现,他逐渐在团队中崭露头角,赢得了大家的认可,成了白房一队的代理队长。

自从李哥和王哥认识了代哥以后,代哥偶尔会送他们一些烟酒、衣服这类的小礼物。可在金钱方面,他们却是不敢收的。毕竟他们的身份比较特殊,心里明白钱财带来的风险和后果。虽然很感激代哥的关心和照顾,但他们也清楚,不能因为一点点小恩小惠,就迷失了自己。

这天下午,李哥正坐在办公室里,忽然电话铃响了。他干脆利落地按下接听键,“老妈……”

“哎呀,儿子,你最近忙不忙啊?”

“哪里有一天不忙的,天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呢。”

妈妈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里带着无奈,“儿子,你能不能抽个空回趟家啊?”

李哥急忙问: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
“你舅舅病得很严重了……”

“怎么说?”

妈妈解释说:“他查出来是尿毒症,那种得换个什么器官的病,我没记住,反正得花一大笔钱。妈给你打电话不是别的,就是想问问你手头有没有点钱能帮帮忙。”

“妈,你知道我从吉林老家来北京,基本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。你清楚,这单位根本没什么外快可拿。说实话,我能在北京结婚买套七十平的房子,已经很不容易了。”

“儿子,我知道你难,但那毕竟是你舅舅,是妈的亲哥哥。你就不能凑点钱吗?”

“妈,你说具体要多少?”

“你舅舅一辈子没娶媳妇,一直是个光棍。你说我这当妹妹的,不管他谁来管?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医院里就这么走了。妈天天守在医院陪着你舅舅。为了治病,能借的都借遍了。如果你方便,跟你媳妇商量商量,妈不会要太多的。”

“妈,你说吧,要多少?”

“这儿最少得十五万,儿子,妈都不知道哪儿去凑这十五万钱。”

“妈,别急,我想想办法。你们那边凑了多少了?”

“妈这边哪儿有钱呀?你舅舅干着保安,一个月才挣1200块钱。你说哪来的钱?我和你爸凑了两万多而已。”

“行,那我得琢磨琢磨怎么解决这个事儿……”电话挂断的瞬间,李哥的脑袋里全是这事儿,心情沉甸甸的。

该怎么办呢?李哥心里想,直接跟涛哥提提,看他能不能帮忙借点钱。可转念又一想,涛哥绝对不会答应。单位就是单位,上下级的关系摆在那里,跟哥们儿朋友那种亲密感差远了,这种关系特别微妙,涛哥肯定不会慷慨解囊。

那去找王哥?他倒不如我呢。人家老家在山东,家里穷得叮当响,要你拿一万五给他,那跟谋他的命差不多,他哪凑得出钱来?

左思右想,李哥又拨通了妈妈的电话,“妈,我问你个事儿……”

“说吧,孩子。”

“如果现在这十五万拿出来,是不是我舅舅就一定能治好?我怕花了钱,最后人财两空。”

“你这孩子,说的什么话呢?那怎么能心眼儿这么小,看你舅舅一个人躺医院里没了?医生都说了,要是不手术,保守治疗也就是撑个一年半载。手术的话,我们这边得找专家,找个厉害的医生,有机会能治好,不过也说不准备保准。我这心里也不想让你舅舅躺那儿等死啊。”

李哥叹了口气,“我意思是,这钱我自己根本凑不出来,得去借。妈,我没别的意思,就是想问问……”

“儿啊,算妈求你了,看看行不行?家里你姥姥姥爷都走了,就剩你舅一个亲人了。妈这辈子也没啥能耐了,实在只好靠你了……”

“行,我会想办法的。”

听妈妈这么一说,李哥心里咬着牙,暗自下了决心,“这钱必须得想办法筹出来,这回非得找你不可,就冲你了!”他拿起电话拨了过去。

加代一听,是李哥打来的,赶紧接了:“李哥,有事?”

“代弟……”

“哥,啥事?忙吗?”

“吃饭了没?”

“刚起床,正准备吃呢。”

“在哪儿吃啊?”

“酒楼这边呢。”

李哥说:“那我过去找你,见面说。”

“好,来吧。”

二十分钟后,李哥到了八福酒楼。加代招呼道:“哥,来碗蛋炒饭吃不?”

“不吃了,吃过了。”

大鹏挥手喊了一声李哥。

李哥看到大鹏坐在加代旁边,问:“大鹏,你不忙?”

“我忙,你跟我哥聊,我先忙了。”大鹏很识趣,转身走开。

加代瞄了李哥一眼,问:“咋了?有什么事?”

李哥干脆点破:“加代,我没别的,想问你一句,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?”

“咋了,不行吗?挺好的啊!”

“我算是真行是吧?”

“别卖关子,事儿说出来,别吓人了。”

李哥略带犹豫:“我不太好意思直说。”

“别扭捏,啥事?说吧。”

李哥低声道:“能借我二十万吗?”

“多少?”

“十五万也行。”

加代笑着说:“你这不是闹着玩儿吧,我问你是美元还是啥?”

“不是,就是正常人民币,能借的话,你说说。”

“啥时候用啊?”李哥问。

加代答道:“现在就得用,我急着呢。家里出了点事,我得回趟老家。”

加代问:“还有其他事儿吗?”

“没别的,就这件。说实话,李哥我犹豫来犹豫去,才决定找你借这钱。要是你觉得我这人靠得住,就给我凑着点吧。”

代哥挥挥手说:“行了,别啰嗦了,是现在急着用是吧?”

“不是,你什么意思啊加代,你别为难我……”

“我为难啥?你真是的。”加代抬头喊了声:“大鹏,大鹏!”

听见喊大鹏,小跑过来的大鹏说:“哥,啥事?”

加代问:“饭店现在现金有多少?”

“我没仔细数过。”

加代说:“赶快数下,看看够不够二十万。”

大鹏道:“应该差不多有三四十万吧。”

“找个皮箱,把钱都装里去。”

李哥连忙说:“代弟,不用这么多吧,没这个必要……”

加代摆手道:“别多说了,不管你用钱做啥,你想咋用就咋用。要借钱,打个招呼,我给你送过去,没必要特意跑一趟,还问来问去的,吓死我了,我都以为出啥大事了。就这点小事嘛。”

“二十万确实不少啊?”

加代回答:“二十万确实不少,但得看你是给谁用。如果是你用,就算二百万我也认。别以为我给你这钱是为了换别人情,我心里清楚你这个人。就当是你欠我了,手头宽裕了再还,啥时候还啥时候,不急。要是真没钱,我也不会缠你,就这么说定了吧?”

李哥听了连忙道:“代弟,我回去一定努力赚钱,保证把钱还给你。”

加代又摆摆手:“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。”

这时大鹏已经把钱装进了皮箱,拎着走过来放桌子上:“哥,李哥,这钱有三十五万了。”

李哥连忙摆手:“用不着这么多啊。”

加代劝道:“拿全数吧,这可是饭店一周的现金流水,全都在这儿了。你想用就用,我也不管你拿去干嘛,你也别跟我交代。”

“代弟,我……”

“行了,拿走吧。还需要我帮着办啥吗?”

李哥站起来,朝加代深深地鞠了一躬:“谢谢你。”

加代赶紧上前扶他,说:“你这是干啥啊……好了,快去吧。以后要是有啥事,打个电话就行。”

“不用了,啥也不需要了,我走了。”说完李哥转身走出门。

体制内的人,尤其像李哥这种单位的人,虽然不是那种只会读书的书呆子,但在人情世故上远远比不上在社会上混的人。毕竟天天待在单位,官大一级压死人,上头吩咐啥得乖乖干,执行任务是本分,讲话也不圆滑。表达感谢就是简单的“谢谢”两个字。

李哥走了,大鹏问:“哥,你都没问李哥拿这钱要干啥呢?”

加代一脸无奈地说:“我跟他说话都懒得多费口舌,碰到这类人,别看他什么都不说,实际上最怕你问多了。他要真感觉你藏着掖着,恐怕连借钱的心思都打折扣。当然了,要是我,宁愿大大方方地把钱直接给他,啥都不啰嗦,让他自己拿着走人,省得天天问个没完。”

李哥回到单位后,径直走进涛哥的办公室,规规矩矩地敬了个礼,恭敬地说道:“涛队……”

“哟,李子,回来啦。”涛哥笑着回应。

李哥稳重地说:“涛队,我想请个假,得回老家一趟。”

涛哥关切地问:“请几天假啊?”

李哥答道:“估摸得七天左右吧,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,放心。”

涛哥追问:“家里出啥事了?”

李哥摇头:“没啥大事,就是家里有点儿紧急情况需要处理。”

“那行,你有啥需要告诉我,尽管说。要不单位给你安排辆车?”涛哥提议。

“不用了,我自己开捷达就行。”李哥淡淡回应。

“去吧!记得把车牌摘了,换身便衣。无论走到哪儿,别让人知道你是白房的,明白没?千万别露出半点单位的名字,要是一传出去,你回来可就麻烦了。”涛哥郑重嘱咐。

“您放心,涛队,我绝不会说出去的。”李哥保证道。

李哥这人老实本分,从老家农村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如今的位置,说到底也真是不容易。他开着单位那辆摘了牌照的捷达,颠簸了十三四个小时,终于抵达吉林市。站在舅舅病房门口,父母看到他,兴奋地喊道:“哎呀,儿子你回来了!”

“爸,妈,钱没凑多少,我只带了三十五万回来。舅舅的病,只要有效的治疗方法,有多少花多少。”李哥说着,从皮箱里掏出一沓沓现金。

父母面面相觑,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数字。妈妈忍不住问:“儿子,这钱是从哪弄来的啊?”

李哥淡淡答道:“别问钱从哪儿来,反正肯定没沾什么歪门邪道,是我跟哥们儿借的。”

“孩子,借的钱总得还啊,你打算咋还?”妈妈担心地问。

“我会想办法的,先把舅舅的病治好更重要。”李哥坚定地说。

爸皱着眉头插话:“儿子啊,我得跟你说清楚,这钱要是给你惹麻烦,我可护不了你。你妈,还有你哥,他们可不想看你吃亏。”

妈妈愤愤地反击:“你这说什么话呢?那是我哥,也算你们家人。怎么,说他以前对咱不好吗?”

爸气恼地说道:“先不说他怎样,哪能一下子要这么多钱呢?”

李哥连忙打圆场:“爸,妈,这钱我自己的,放心用吧。”

既然钱已经到手,父母立刻将住院费交了上去,等副院长一回来,再请他评估病情。如果可以手术,就马上安排。

难得回老家一趟,李哥陪着爸妈吃了顿饭,聊了会儿家常。他安慰道:“你们别操心,这边有啥需要,随时给我打电话就是了。”

虽然李哥祖籍吉林,但工作后一直定居在北京,很少回家,基本在老家没啥人脉。

过了两天,副院长终于回来。经过评估,手术和后续康复药费大约需要十二万。三十五万肯定能支撑得住。定下了手术时间,是下周,这周先调理身体。

李哥回老家虽没和外界接触,没想到消息没法保密。才过三天,他的手机铃声响起。接起电话,他问道:“喂,哪位呀?”

“李子,是你吗?”

“是我啊,你是哪位?”

“我是肖建,就是你那个建哥。你一走就跑到北京去了,都没回过家一趟,身边那些老邻居、发小哥们儿,怕是都给忘光了吧?要不是隔壁老邻居跟我说在楼下看见你了,我还真不知道你回来了呢。这样吧,今晚我组织一下,把大家都叫来,咱们一起出去聚聚吃顿饭,怎么样?大家都挺想你的,多少年没见了。你在北京那边过得咋样?听说你还干那什么特殊部门的官了?咋回事?”

“我哪有那回事,我就是在那边的普通单位做点普通工作。”

肖建一听,笑着说:“那你干啥非得跑那么远去呀?你在吉林市不挺好的吗,吉林市都容不下你了?算了,别提这些了,晚上我去接你,刚买了辆新车,晚上一起去吃饭。你认识的人不少呢,都是同学和哥们儿。”

“建哥,我晚上得在医院值班呢。”

“医院有没有你,也没啥区别,你又不是医生。你来吧,吃完饭咱们陪你一起去医院,等着我就是了。”说完,肖建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。

在这个世上,对于别人取得的成功,从来不乏那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光。

李哥的母亲是老师,父亲则是企业里的普通职工。李哥从小就不一样,学习极其刻苦用功。他心里认准了,只有通过读书才能改变命运。所以小时候没多少人愿意和李哥玩。但他坚持下来,最终真去了北京工作。

听说肖建要叫李哥出去吃饭,老妈劝他说:“儿啊,你小时候那些同学邻居都是好人。以前咱家困难时,他们帮了不少忙。你现在进了大城市,别让人说你忘了朋友。还是跟他们去吃顿饭吧。”

“行,那我去。医院那边……”

话没说完,老妈就劝:“医院那边有我和你爸在呢,放心去吧。”

“那好,那我去。”李哥答应了。

晚上六点,来了二十来个人,开了四辆车,直接开到医院门口。肖建开着刚花一百六十万买的新蝴蝶奔走在最前面,后面跟着一辆雅阁,一辆老款红旗,还有一辆奥迪A6。

见到李哥后,大家纷纷上前打招呼,还握了握手。李哥笑道:“咦,都来了啊,同学们变化都挺大的。”

有个同学调侃道:“变化啥呀?谁能比你变化大?我们还全在吉林市,你倒好,一下子跑北京了,真了不起。”

“建哥,咱们吃饭去吧。”

肖建笑着说:“李子这人一点没变,看这穿着打扮,也真是不讲究。都跑北京了,回来穿成这样,太没档次了。我建哥得给你买套西装才行。”

李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,说:“我觉着这衣服挺好,我不挑穿的。”

肖建带着笑意说道:“你这人真是没啥挑剔的毛病,从小就这样,直到今天还是老样子。也好吧。听说你现在在北京定居了,买的房子有多大啊?”

“七十来平米,不算大。”李哥回答。

“多少来着?”

“就七十来平方米左右。”

听了这话,肖建撇了撇嘴,摇摇头说:“我家那车库面积都超过了一百二十平了,我可不是故意炫耀,况且咱家厕所现在都九十平了。哎,听你这么一说,我心里一阵心酸,别说了,走吧,走吧。”

话音未落,肖建没等李哥答应,就直接拉着他上了车。随后一行人开车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。肖建看着李哥这一身朴素的打扮,当即认定他肯定很久没涉足过这种高档场所了。

当天晚上的聚会,肖建还特地叫来了十个女同学,其中一位竟是李哥的初恋女友。

众人落座包厢,酒菜很快被端了上来。就是那种普通同学聚会的氛围,尤其是女同学在场,男生们一个个可都使出浑身解数争着展示自己,有人说自己混得风生水起,有人侃自己喝过什么稀罕好酒,吃过多么难得一见的菜肴,还吹嘘跟那个大人物共进过晚餐。

李哥坐在一旁听着,便笑着说:“挺好挺好,我先给大家敬一杯。我刚从北京回来,真是要谢谢你们这么热情地招待我。”

“哟,俏丽娃,还来这么一出‘招待’,好好喝这一杯呗!”

李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,连忙应道:“那好,那我干了!老同学们,以后有机会咱们都去北京玩儿,记得来找我,到时候我请大家吃饭。虽然没今天这么隆重,但咱心意得表达出来,我喝了!”说着,他一饮而尽。

同学们见状,纷纷说:“李子,你这一回来多少年没见了?咱们这帮人可都还非常想念你呢。一杯敬大家,怕是不行。我也不一一介绍了,基本上你都认识,大家都特别惦记你。每个人得敬你一杯,你可不能不给大家面子啊,行吗?”

这时,一个女同学站出来,说道:“没问题啊,李哥,每人敬一杯也挺正常。我先跟你喝一杯!”

……

就这样,一帮男女同学轮流给李哥敬酒。李哥这人心直口快,想着不能丢了大家的面子,也就一杯接一杯地喝。毕竟身体还算硬朗,倒是没当场出洋相。可酒量明显超标,舌头开始发硬,说:“我……我实在是不行了,不能再喝了。各位老同学,今天先到这儿吧,我还得去医院照顾我老舅,先走一步了。”

同学们听了,连忙劝道:“李子,别着急走啊!小雅,你不是说挺挂念李哥的吗?”

小雅走到李哥身边,问:“李哥,听说你在北京发展得还挺不错的?都结婚了是吧?”

“嗯,结了。”

“小伙子,北京那可是大城市,这次回来也没给同学们带点礼物什么的,也没给我带点啥?你看当年咱俩的关系……”

这次我匆忙赶回来照顾舅舅,根本没来得及给大家带什么礼物,实在是对不起大家。等我下回回来,肯定给大家带点好东西补偿。

“小雅说得对,既然你没买礼物,我提议李哥请我们去夜总会玩玩,怎么样?”肖建一听,立刻赞同:“不错,必须得让小雅做主,咱们班的班花说话就是有道理。李哥,你就大方点请咱们去夜场玩一次。今晚饭钱你就别掏了,没礼物补偿一下,赶紧请咱们去夜总会潇洒一把,能行吧?你不会这么小气吧?”

李哥这时被推到台前,硬着头皮只好应道:“行,那去哪家夜总会呢?”

“我们带你去,有家地方特别不错,你看行不?”有人搭话。

“好,那走吧。”

肖建又说:“李哥,你坐我车,小雅也坐我车,我来当司机,大家一会儿到了那,酒随便点,李子可不是吃干饭的。”

“行,那现在走吧,这酒也快喝完了,走走走。”

三十来个人像被点燃似的一起站起,朝夜总会涌去。别说他们心里早有打算,想着整李哥,这种人数去夜总会,消费没个几十万根本不可能。更别提这伙人还是抱着让李哥出糗的心思。

男人嘛,不管是在体制内兢兢业业,还是外面摸爬滚打,面子这东西绝对是命根子。

大家到了夜总会后,李哥被簇拥着坐在中央。肖建大声吆喝:“经理快过来,让李哥点酒,咱们好好喝一场!”

李哥忙说:“我平常都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,也不太会点酒,你们随便点吧。”

同学们听了,立马答应:“好好,那我们各自喜欢什么点什么。”

一个同学点了五十瓶皇家礼炮,另一个又要了路易十三......众人就这么抢着点酒,显然是在给李哥添堵。

李哥不傻,一看这架势,心里明白这顿酒桌掏下来,最少得三五十万。这下真是心里苦的无处诉说。

他明白过来后说:“我……我要去趟洗手间,你们先玩着。”

进了厕所,李哥立刻拿出手机拨通电话,说:“代弟啊……”

电话那头传来声音:“李哥,你到地方没?”

“我到了……我想跟你求个事儿,行不?”

“你说,什么事?”

李哥说:“我回来了好几天,想问问你在吉林市有没有认识的朋友?”

代弟听了说:“吉林市倒是有朋友,你需要我帮什么忙?”

李哥继续说:“我和同学们在吉林的Nice酒吧,现在被困在这儿出不了。代弟,老实说,我七八年没见这帮同学了,感觉他们就是想整我,欺负我。”

“他们还敢欺负你?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!”

李哥无奈:“我这身份不能跟他们说,涛哥也叮嘱我不能透露。他们点的酒都是一万多一瓶的,已经点了十几瓶了。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……”

“李哥,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?是打算好好教训教训这帮同学,还是纯粹想挽回点颜面?”

“教训就省省吧,我这初恋女朋友也在现场呢。”

“你初恋女朋友就在你身边?”

“没有,她没在我旁边,但我觉得她也变了。当时是她起哄让我请大家去夜总会的,我也不好意思拒绝,再加上也喝了不少酒,那你说这事儿咋整?”

加代说:“行,我知道了。你先稳稳当当地回包厢,坐稳别动,其他的事儿交给我。你要面子,我包给你安排得妥妥的,绝对让你倍儿有面子。”

“等帮忙的人快点过来啊,我都在酒吧瞎逛半个小时了,别是外地赶来的……”

“放心吧,你就老老实实坐包厢,想喝啥酒就点,十瓶二十瓶都没问题。结账的时候你啥都不用管,直接抬腿往门口走,自然有人帮你处理账单,明白不?”

“代弟,我这……”

“别管了,听我的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加代说完就挂了电话。李哥在洗手间里反复琢磨,心想加代这人可靠,于是在洗脸池前冲了把脸,转身迈步走了出去。

说实在的,李哥让加代这么个江湖大哥来帮忙,确实有点大材小用,就像屠鸡用砍刀一样。可没办法,眼下除了加代,李哥也没别人能依靠了。

加代这边,拨通了尾号是六个三的电话。电话那头,赵三一贯客气地问:“哟,代哥,你哪儿啊?”

“三哥,在哪儿呢?”

“我在森地雅阁,和几个好兄弟正喝酒呢,刚开了第一瓶,咋了?”

加代说:“你能去趟吉林市吗?”

“吉林市?什么意思?你也过去了?”

加代接着说:“你知道我和白房的涛哥关系挺铁吗?”

“知道啊,涛哥说过啥?”

“涛哥手下有个队长李哥,现在回他老家吉林市了……”

“这啥意思?”

“李哥是个正派人,说得上感恩,谁帮过他他记得清清楚楚。他现在被几个同学架到个夜总会,三十多个男女同学在那儿戏弄他,尽点那些贵得离谱的酒水。他刚给我打电话,想我帮忙找个人过去帮他解围。”

赵三一听,问:“就他一个人守那儿?”

“就他一个,三哥。”

赵三说:“把他的电话给我。”

“等会给你发过去。三哥,你打算咋办?”

“还能咋办?这是上次那个把我弄到北京的李哥吧?”

“对,你们见过?”

“见过怎么没见过,给我整得晕头转向的。那招狠辣,电灯泡往眼里一照,电棍直戳命根子。想起来了,你把号码给我,别的事你不用管。放心,面子绝对能保持,红林的规矩我还不清楚?”

“行,三哥,这事就交给你了。”

“好,好,把号码发给我吧。”

赵三一看到这一幕,开心得合不拢嘴,笑着说:“俏丽娃,这机会多难得啊!”说完,他赶紧掏出手机拨给宏武,“宏武,给我从体工队调来五十个小伙子,十分钟内必须赶到楼下。前排的位置必须是身高一米九以上的壮小伙,衬衫一定要扎在裤腰带里,短袖别在腰上,要让大家一眼就看得清楚。听明白没?”

“明白了,三哥,还有其它安排吗?”

“先把他们都集合到楼下,排成方队,我下去给大家说几句。”

“知道了!”左宏武马上挂了电话。赵三转头对朋友摆摆手,说:“今天不能陪你们玩了,事儿太重要,北京那边来的大哥要见我。”

说完,赵三走向晾衣架,取了一件和小马哥一样款式的风衣披上,迈开步子下楼去。

到了楼下,他对宏武说:“宏武,叫车来。”

“调什么车,三哥?”

“把名车实业那些准备出售的车全叫过来,还有楼上那辆宾利、奔驰也一起开过来。我们现在没劳斯莱斯?”

“有啊,公司的副总有一辆。”

“立刻开过来,咱们现在就出发,目的地是吉林市的Nice酒吧。进了店,我叫李哥,你们全都喊李哥,明白了吗?所有行动都看三哥脸色办,懂吗?”

“明白,三哥!”

十五辆豪车陆续开了过来,赵三坐在头车的劳斯莱斯里,严肃地对黄强说:“你得开得快点儿,要是我们晚点,李哥走了,我非拔了你这命根子不可。”

车队风驰电掣,经过一小时多就抵达吉林的Nice酒吧。车一停门口,赵三率先下车,高声喊道:“两路纵队,排好!”

五十个体工队的年轻小伙子迅速组成两路纵队。赵三吩咐:“跟着我进去!全明白不?”

“明白!”

赵三领着他们走进夜总会,门口保安见状,根本不敢阻拦。门一开,站在那的经理一看,惊呼:“是三哥吧?”

“你是谁?”

“哎哟,三哥,真是您!我以前在长春千人迪斯高做事,那时候你常来跳舞啊。你砸滚石的时候,我正是那儿的营销经理呢。那晚您还站舞台顶上呢。”

赵三问:“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?”

“我在这有点股份,目前是股东兼兼职大经理。”

“好好好,老弟,你过来,我是特意从长春赶来的。北京最给力的大哥微服私访了。”

经理听了,好奇问:“是哪位大哥微服私访?”

赵三压低声音说:“你知道也没用,我不能透露名字。大哥特别低调,专程让我来保驾护航。普通人进不了场。今天晚上三哥来了,就得给他面子,你懂什么意思吧?”

“懂的,三哥。您需要我怎么配合?”

赵三说:“我可能会点酒,加点果盘,也许会让台上的歌手给我大哥唱几曲。总之,今晚一切都得围着我转,以我为主,明白吗?”

“明白,三哥,这事儿我包了。”

“行,你把你手下的保安都集合起来,带他们来跟我们打招呼。等会儿留意我的手势。你们能召集多少人?”

七八十个人聚在一起。

赵三吩咐道:“排成两列,站好,到我这边来,到我面前来,我告诉你喊谁,你就喊谁。大家站一块儿,齐刷刷地给人鞠躬,大声喊‘大哥’,听明白了吗?”

“明白了。”

“那你忙你的吧,我先打个电话。”

卡包里,一张卡片上写着“给李哥敬酒”,另一张也是给李哥敬酒。李哥的电话放在桌上的茶几上,小雅紧挨着坐在他身边。电话一响,小雅立刻说道:“李哥,电话来了,李哥,这号码厉害,六个三啊。”

李哥接起电话,电话那头传来喊声:“哥……”

“谁啊?”李哥问。

“你忘了我?哥,我是你三弟。我这会儿进来了,找你呢。”

李哥答道:“我就在头一排中间位置的卡包那里。”

“我马上赶过去,行,哥!”赵三说完,挂断了电话。

李哥笑着说:“老弟知道我来这边了,特意过来看望我。”

同学们一听,连肖建也不禁问:“哎呦,谁啊?”

小雅和其他人也好奇地说:“李哥的朋友?在哪儿呢?”

只见赵三身穿风衣,头发梳着大背头,后面跟着一群穿着整齐的兄弟们。赵三远远地大喊:“李哥,大哥!”

他转头一看,后面五十多个人齐刷刷地站在那里,齐声鞠躬喊道:“李哥!”

李哥被吓了个呆,身边的同学们看到这一幕,眼睛都瞪圆了。赵三是职业习惯,先快速扫视了一下场地两边,心里有数。然后他把手里刚拆开的小快乐饮料一扔,迈步走上前来说:“李哥,我是长春的赵红林。哥,你来了,三弟第一时间收到消息,立马报到探望你。哥,要是你去了吉林省,记得给我打电话,我让兄弟把全路段封了,安排一百公里外高速口接你过去。哥,说实话,弟弟我这次来晚了,有点对不住你。”

说完,赵三瞄了一眼桌上的酒瓶,“这是整瓶的吗?拿整瓶的上来吧。”

经理小跑着把酒送过来,喊了声:“三哥!”赵三二话不说,连着开了三瓶酒,豪气地说:“李哥,三弟没啥好表示的,给你接风洗尘,喝一瓶哪够意思,我直接吹三瓶!哥你在上,看好了!”说完,赵三脖子一仰,三瓶酒就跟喝水似的往嘴里灌。

李哥看得目瞪口呆,刚想说话,赵三摆手:“李哥,啥都别说。”接着,第二瓶、第三瓶,眨眼就见了底。李哥的同学们见状,一个个都噤了声。赵三带来的那五十几号人,两排站得笔直,腰间鼓鼓囊囊的,都挺胸抬头,眼神坚定。

三瓶酒下肚,赵三抹抹嘴:“李哥,说真的,咱不该来这儿。”说完,转头问经理:“你家老大呢?”

“三哥,我就是股东,这儿我说了算。”经理陪着笑。

赵三指了指李哥:“叫他李哥!”

经理连忙弯腰点头:“李哥!”

赵三问:“你咋安排的?”

经理怯生生地说:“不认识啊。”

赵三抬手就是一个耳光:“不认识?”

“大哥,我错了。下次李哥来,我肯定认识。”

赵三瞪着眼说:“我告诉你,李哥一句话,你这店就得关门。跪下!”

“三哥……”经理求饶。

李哥摆摆手:“三弟,算了。”

“李哥,你说咋办?”赵三问。

“不用了,让他忙去吧。”李哥说。

赵三对经理说:“李哥放你一马。记住,要你命也就李哥一句话的事。李哥,咱换地儿还是继续?”

“不用,这儿坐坐就行。”李哥说。

赵三回头一招手:“你们后边卡座候着。”

那五十几号人立刻去了后排卡座站好。赵三问李哥:“李哥,你坐哪儿?”

“就这儿呗。”李哥指了指身旁。

“那我坐哪儿?”赵三问。

“挨着我坐呗。”李哥说。

“好嘞,我挨着李哥坐。”赵三走过来,看到小雅,问:“李哥,这是嫂子吧?”

“同学。”李哥更正。

赵三哈哈一笑:“同学啊,能挪个位不?”

“哦,你坐你坐。”小雅连忙起身。

赵三往李哥身边一坐,乐呵呵地说:“李哥,知道你今晚要来,我高兴坏了。”本来跟桑越春和史连发约好了,要聊一个五个亿的大项目。结果你一来,我立马就跟他们说,我哥来了,我得赶紧去迎迎,咱这项目的事儿得先放一放。说起今天这事儿,春子一开始还不太乐意呢。桑越春,你认不认识他?”

“不认识。”

“你咋不认识呢?史连发你总该知道吧?咱几个谁你不知道啊?今天我们还玩石头剪刀布呢,我赢了明天归春子安排,后天是发子。再往后,哈尔滨的、佳木斯的、大庆的朋友们都要来,知道你来了,大家都高兴坏了。”

李哥的同学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,李哥也是一脸懵,问:“哎,你叫啥名字来着?”

“赵三,赵红林。”

“红林啊红林,这个……”

赵三说:“李哥,等这两天忙完,我陪你跑一趟黑龙江,先到哈尔滨,那边好几百号人都等着你呢,都想跟你喝两杯。要不是我拦着,今晚他们全都要过来。这不,我先过来探探路,打个前站。这些都是你同学啊?你们是干啥的?哎,这位小姑娘长得真俊。”

小雅笑着说:“你好,赵哥,我们是李哥的同学。”

“你好你好,今天晚上一看都是自家人,李哥的同学朋友,那也就是我的朋友。来来来,咱们一起举杯敬李哥,我说两句。先把酒杯端起来,我这个人呢,就喜欢交朋友,但我交朋友有个原则,那就是得交有用的、有能力的朋友。你们说我现实也好,势利也罢,但李哥是我的贵客,今晚的主角就是他,知不知道?李哥,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?”

“不介意,不介意。”李哥笑得合不拢嘴。喝酒的氛围一下子就被赵三给带起来了,跟赵三喝酒,啥时候都开心。

赵三这人能在孙世贤、于永庆、梁旭东这些大佬之间游刃有余,玩得风生水起,足见他情商高,会说话,能把黑的说成白的。为啥大伙儿都爱跟赵三一块儿喝酒?还不是因为跟他喝,气氛就是不一样,热闹得很!

赵三扯着嗓子喊:“来来来,咱们一块儿敬李哥,都跟我站起来!”说着,他自个儿先站了起来,走到最前头,“大家跟着我做,双手举杯,敬李哥!”

这时候,经理从远处一路小跑过来。赵三端着酒杯,朝那边直摆手,“快点快点,别磨蹭!”

经理带着服务员和保安往赵三旁边一站,排成一溜儿。赵三瞅了瞅他们,“你们都是酒吧的人吧?”

“三哥,都是。”

“什么三哥,叫李哥!”

“李哥!”

赵三大手一挥,“听着,待会儿好好谢谢李哥,每人一万块奖金!”

这话一出,同学们全炸了,“多少?一万?”

“我没听错吧,真是一万?”

赵三不耐烦地摆摆手,“对,每人一万!”

服务员们一听,有才艺的赶紧给李哥露一手,没才艺的,恨不得直接跪下敬酒。

赵三往旁边一闪,“来来来,别客气!”

后面还有人下来,两边的人直接给两万。同学们在一旁看着,排队喝酒,这一喝就是半个小时。等人都过去了,赵三又往前一站,端着杯子说:“同学们,咱丑话说在前头,哥们儿之间得讲义气。李哥混得好,咱们都得高兴。这样,我再提一杯,这杯酒咱们各说各的祝福词,行不?从左到右,谁先来?谁不喝酒,今晚可别怪我不高兴,那是不给李哥面子。我先来,打个样。李哥,红林祝你步步高升!以后咱们这个圈子,李哥你说了算,我们全听你的。你说往东,我们绝不往西,你说往南,北在哪我们都不知道。李哥,你指哪儿,我们就打哪儿。咱们这帮兄弟,永远跟着李哥,你就是我们的领路人!”说完,赵三一仰头,干了杯中酒。

赵三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女同学,女同学手里还拿着瓶皇家礼炮呢,“好了,从你开始。”

女同学站了起来,“李哥……”“老妹儿,你说那话太老土了,‘越来越好,常回家瞅瞅’,咱能不能来点洋气的?你不会喝酒咋跑这来了?夜总会是这么玩的?你点的那皇家礼炮,我李哥都不带瞅一眼的,咱得喝路易十三,那才叫档次!”赵三一挥手,“黄强,过来!”

“哎,三哥。”

赵三吩咐道:“去,搬二十瓶路易十三来,全开了摆这儿,喝不喝都得给李哥瞧瞧,闻闻味儿。”

接下来那俩哥们儿,一上桌就开口:“李哥,祝你前程似锦,步步高升,一路开挂!”

轮到肖建了,这家伙磨磨唧唧的。赵三不乐意了:“哥们儿,到你啦,给李哥敬一杯。”

肖建为难道:“哥,我实在喝不下去了。”

“喝不下去?咋滴,不给面子?跟你这磨叽啥呢!”赵三不满道。

“不是,哥,我真喝不了了。”

赵三火了:“敬李哥一杯酒,这点事儿都办不了?还要我教你咋喝?”

李哥见状想打圆场:“三弟,算了……”

赵三手一摆:“李哥,你别管。同学,端杯子,敬酒!”

旁边的女同学推推肖建:“赶紧干了算了。”

肖建一咬牙:“李哥,我干了,你随意。”说完就跑出去抽烟了。

赵三一看更不乐意了:“麦克风拿来!”

主持人赶紧把麦克风递过去,赵三接过来说:“你忙你的去,哎,那小子,叫啥名儿?”

旁边的女同学答道:“叫肖建。”

赵三对着麦克风大喊:“肖建,过来,看着我!”

大家都被这动静吸引过来了,心想这是唱的哪一出?

连门口的保安都探头进来,以为这儿开始喊麦了呢。

赵三瞪着肖建:“你这是给我装啥大爷呢?敬个酒跟扭大秧歌似的,重来!这杯不算。给我好好敬,别废话!”嘿,我跟你说啊,今儿个李哥要是心情不爽,我可就动手打你了啊,听明白了没?你这小子还在这儿倔上了?都给我老实坐着,别乱瞅!要看别看我,瞅瞅那边那个愣头青,叫肖建。”

肖建也是个火爆脾气,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,瞪大眼睛瞅着赵三。赵三不乐意了:“咋的,你还瞪上我了?”

肖建问: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

“啥?”

“我说你这是啥意思?我喝不喝关你啥事啊?”

赵三带的小弟们一听,一个个都挽起袖子准备干架。赵三摆摆手:“都别冲动,李哥在这儿呢。你们几个算老几啊?我还算个弟弟呢,哪轮到你们出头?李哥,您先歇会儿。”

李哥一看,想说啥又咽回去了:“红林啊……”

“李哥,您先坐着,看兄弟我怎么给您出口气。”赵三转头问肖建:“咋回事啊,老弟?大哥就问你一句,你是不是不会喝酒啊?”

“会!但我就是不喝,咋的?”

赵三冷笑一声:“嘿,你这小子还挺有脾气!有脾气回家跟你爸妈发去,我这儿可不吃这一套。这样吧,也不为难你,再喝一杯行不?”

“不喝,打死我也不喝。”

赵三随手指了指五个体工队的小子,说:“你们再加上宏武,把那桌子上十瓶路易十三全给他灌进去!漏一滴我唯你们是问!”

“你……你这是啥意思?”

宏武上来就给肖建一个大嘴巴子。李哥一看,想说啥又没说出来:“哎,红林啊……”

边上的人也劝:“大哥……”

赵三摆摆手:“咱喝咱的,就当看个乐呵。”

左宏武带着那五个小子把肖建拽到舞台上,把演员都赶跑了。他们捏住肖建的鼻子,抬起他的脖子,就开始给他灌酒。

赵三骂道:“你丫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!”

人都爱趋炎附势,有权有势的人身边总有一帮巴结的小人。

舞台上的事儿,李哥根本就不放在眼里。李哥也想收拾这帮人,只是不方便自己动手。赵三这一出手,算是给李哥出了一口恶气。酒精上头,李哥兴奋地叫了一声:“红林啊!”

“李哥,您笑了?”“李哥,今儿个高兴坏了吧?哈哈,哎哟喂!”

舞台上头,肖建被硬塞了七瓶路易十三,立马就吐了一地,瘫在那动弹不得,咳咳嗦嗦的。

宏武瞅瞅,问:“大哥,还继续不?”

赵三摆摆手,“继续啊,还差三瓶呢!”

李哥赶紧制止,“得了吧,别整了。红林,可以了。”

赵三一听,“听李哥的。来,把他拽过来,我说俩句。”

肖建被拽了过来,赵三抄起一瓶路易十三,“这酒你尝过没?你喊李哥喝啊,你给李哥倒上啊?小兔崽子,你那点小九九,我懂,我不说破。你给我记住,就这一遭,再有下次,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听明白了没?”

“明白了。”

赵三手里的酒瓶呼的一下就砸在了肖建头上,血立马就流下来了。赵三一挥手,“抬走。”

肖建被扔到门口,无人问津。赵三和李哥继续喝。其他同学一看这架势,不用赵三说,纷纷起身给李哥敬酒,净捡好听的说。又喝了一个多小时。李哥对这些套路是一窍不通。

赵三一看火候差不多了,搂着李哥的肩膀说:“哥,今儿就到这儿,这帮孙子都知道咋回事了,都知道咋尊重你了,咱不跟他们耗了。再喝下去就显得咱跌份儿了。让他们知道你是谁,有啥背景就得了,咱撤,我陪你撤。以后他们要再找你,你别搭理他们。”

“行,红林,我听你的。”

赵三一挥手,“走了,李哥要去赶下一场了。吉港集团的董事长桑越春刚打电话来,请李哥去长春喝茶,李哥不能跟你们耗了。我说话直,别介意。李哥,咱走。”

李哥在赵三的陪同下往外走,眼看要上车了,一个同学追了过来,“李哥,留个电话呗?”

赵三摆摆手,“留啥电话啊?”“哎,留个电话号干啥呢?你们跟李哥能合得来不?我就当你们是兄弟姐妹,但你们真能跟李哥玩到一块儿去?我不是说你们不行,李哥吃顿饭得好几十万呢,昨晚夜总会那场,没个一百万下不来,小费都给了六七十万。我就想问问,找李哥到底干啥?”

“还不是想找个大树靠靠,不就是想靠李哥嘛!”

赵三摇摇头:“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,李哥不是咱们能轻易接触到的。我一年挣那么多钱,见一面都难。你们就别瞎折腾了,人得有自知之明。走吧,都回家吧。”说完,赵三就把那帮同学打发走了。

刚准备上车,经理就迎了上来,搓着手喊:“三哥。”

“哎,兄弟。”

“账还没结呢,小费也没给。”

赵三一愣:“啥小费?”

“内保的钱啊,你看……”

“哦,对对对,忘了。拿纸笔来。”

“三哥……”

赵三摆摆手:“我签单。”

“三哥……”

赵三脸一沉:“咋了,不管用?”

“不不不,三哥……”

赵三不耐烦地说:“年底一起算,没几天了。拿纸笔来,一共多少?”

经理说:“今晚一共消费一百二十多万。三哥,你说小费一人一万,七十多万,还有两个保洁也听见了,算不算?”

赵三大气地说:“都算,一人一万,一百二十万,给你一百五行不?”

“三哥……”

签完单,赵三写了“赵三”俩字,说:“你留着吧。”

经理感激地说:“谢谢三哥!”

“没事,走了。”赵三坐上劳斯莱斯,车队就走了。

车上,李哥问:“红林啊,这一百五十万……”

赵三嘿嘿一笑:“我不给他。”

“你不是签单了吗?”

“我签的是赵三,又没签赵红林。赵三欠他钱,可赵红林不欠啊。我身份证上是赵红林,谁认识赵三?”

当天晚上,赵三给李哥安排了酒店。第二天李哥酒醒了,加代的电话就打过来了。李哥一接:“代弟啊……”“嘿,李哥,醒啦?昨晚可真喝美了。”有人打招呼。

“是啊,喝大了。咋样,玩得开心不?”李哥回道。

“开心,这次兄弟安排得真不错。”

加代插话:“事儿办完赶紧回来吧,啥也别操心。我正好要去那边,到时候我去瞧瞧他。”

“代弟啊,昨晚他花了不少钱……”李哥有些过意不去。

“甭提了,那些都不重要,我来处理。你玩得高兴就行,这点小事儿,不在话下。”加代大度地说。

“好嘞,那我过两天就回。等我老舅手术一完事儿,我就撤。”

“成。”加代挂断了电话。

赵三听说李哥舅舅病了,直接跑到医院,扔下十万块钱。接着,他又跑到副院长那儿:“哎,你是副院长吧?认不认识我?”

“认识啊。”

“我是谁?”赵三问。

“长春三哥嘛,谁不知道。”副院长笑道。

“赶紧安排手术,别磨蹭了。拖一天多七八千呢!”赵三催促。

“好嘞,三哥,下午就动手术。我从长春调四个专家来帮你。”

“听明白了没?下午就动手!”

手术当天下午就做完了。晚上,李哥请赵三吃饭。赵三问:“哥,啥时候回北京?”

“我打算今晚就走,涛哥那边催了。”李哥说。

“李哥,这次的事儿……”赵三有些感慨。

“兄弟,你比我大,我就学着代弟那句话,千里走单骑,只为等到你。虽然我可能说得不太对,但咱以后就是好兄弟,一辈子!”李哥真情流露。

红林拍手叫好:“哎呀,李哥,你这是抬举我了。咱俩谁跟谁呀,以后肯定是一辈子的哥们儿!”

“行,那电话常联系。”李哥点头答应。

当天晚上,李哥跟父母告别,开着单位的车,直接回北京了。咱们得知道,动手打人这事儿,啥时候都不对,都得付出代价。

肖建纯这小子,家里头有钱,是那种人们常说的富二代,老爹老妈做的是大买卖,钱包鼓鼓的。可有一天,这家伙竟然被人给打进医院了。

你说这事儿,钱再多也挡不住挨揍啊。

第二天早上,肖建他爸肖老五给赵三打了个电话,“喂,红林兄弟,你好啊!”

“谁呀?”赵三问。

“我是吉林市的肖老五。”

“肖老五?没听过啊,有啥事儿吗?”

肖老五说:“我跟沙老六、曲刚都挺铁的,他们都得叫我哥。曲刚那消防器材生意,还是我给整起来的呢……”

赵三打断了他,“得了得了,别扯那些没用的了,直接说吧,啥事儿?”

“我儿子的事儿你打算咋办?”肖老五问。

“你儿子谁呀?”赵三一脸懵。

“肖建啊!”

“肖建?不认识。”

“就是那天你让我给他灌了好几瓶酒,还打了的那个人!”

赵三一听,乐了,“哦,你说的是那小子啊。是我干的,咋啦?说吧,想咋样?”

肖老五说:“红林,这事儿我可不太乐意。”

“不乐意?你算哪根葱啊?我打你儿子还算轻的,你还不乐意?我倒是不乐意了。我要是真把他给……”赵三话没说完,但意思很明显。

肖老五刚想说话,赵三“啪”地一下挂了电话。在办公室里,赵三抱怨道:“我这手机号咋啥人都能打进来呢?宏武,明天给我整个‘七个三’的号去。”

没一会儿,电话又响了,赵三一看尾号是五个七,赶紧接起来,“喂,代哥。”

“哎,三哥。”

“代哥,事儿办得咋样?李哥回去了没?”

“他刚才给我打电话了,一顿夸你。”

赵三说:“这都多亏了代哥给我这个机会,让我能接触到李哥。”

“行,以后你们好好处。不过……”代哥话锋一转。

赵三赶紧说:“代哥,你放心,我以后有啥事儿要找李哥,肯定先给你打电话,你说咋办我就咋办。我赵三可不是那种不懂事儿的人。”

“没事,三哥,以后你们直接联系就行,都是兄弟。我就是希望你们的关系网能越织越大。”代哥笑道。“代弟,你这心胸可真宽广啊!”

“别夸了。三哥,前两天我太忙了,没去你那。要去了,哪用得着你费心。我现在正往长春赶呢,估摸着再过四五个小时就到了,到时候咱哥俩好好喝几杯。”

赵三一听,问道:“带谁一起来了?”

“哦,我带了马三、丁健和王瑞。”

“是办事还是纯粹来玩?”

加代说:“先来看看你,然后去哈尔滨,瞅瞅沙刚沙勇的夜总会。”

“行,那你来吧,长春见。”

“好嘞,长春见!”加代挂断了电话。

过了四五个小时,赵三带着手底下的兄弟,在香格里拉大厅门口等着加代。一见面,双方握了握手就进了酒店。晚上,他们在香格里拉的二楼吃饭。加代端起酒杯说:“三哥……”

“代哥,你要这么客气,咱俩……”

加代摆摆手,“你听我说,代弟知道三哥对我们北京这帮兄弟绝对是没话说。就比如那次,我一个电话,李哥的事儿,三哥立马就过去了。就冲这一点,来,咱们敬三哥一杯!”

北京的四个人一起干了杯。赵三一看,“咱们之间就别客气了……”

加代说:“我觉得说太多就太假了。”

“对对对,不说那些。咱们之间说那些干啥?啥也不说,应该的。”大家正喝得高兴呢,赵三的手机响了,“代哥,稍等啊,我接个电话。”

电话一接通,那边就说:“赵三,你在哪呢?”

“谁啊?”

“我,大和子。”

大和子以前可是永庆身边的红人。赵三一听,“哎呀,和哥啊!”

大和子问:“你在哪呢?”

“我在香格里拉跟朋友吃饭呢。和哥,你怎么有我电话?”

“你别管哪来的号码。赵三,你现在牛了啊,忘了以前挨的打是不是?敢跟我叫板了?”

“你说啥呢?到底咋了?”赵三的脸色变了。加代也看到了赵三脸色的不对。

大和子说:“赵三,你到一楼,香格里拉门口等我,我找你去,咱当面聊。”

赵三问:“到底怎么了?”“啥事儿啊?”大和问道。

“我带个兄弟过去,啥玩意儿有事?见面说,下楼等着我啊。”大和边说边往门外走。

车上,肖五说:“老和……”

老和子打断道:“没事。赵三那小子,以前我抽过他嘴巴子。我一打电话,他立马就过来。庆哥一发话,我啪啪抽他四个嘴巴子,他连个屁都不敢放。这两年我不在长春,他以为自己牛气了。我带你过去,啥事儿没有。”

“老和,我也不想咋样,就是想找回点面子,毕竟我家孩子……”肖五说道。

“你放心,我打他,跟打自家孩子一样。你啥都不用管,跟我走就对了。”老和子拍着胸脯保证。

“行,我跟你去。”肖五点头答应。

不一会儿,两人来到了香格里拉。

赵三好面子,不想让加代知道这事儿,但明显心里有点忐忑,聊天也没刚才那么高兴了。

加代一看,问:“怎么了,三哥,有事?”

“没事,有个外地兄弟过来说两句话,我去一楼接他。代哥,你们先喝着,宏武,一会儿陪好我哥。还有啊,春哥听说你来了,高兴坏了,正从哈尔滨往回赶呢,一会儿来陪你喝酒。”赵三解释道。

“行,那我等等。你朋友来了,让他进来呗,下楼干啥?”加代疑惑地问。

“你们就在这坐着喝酒,我下去说两句就上来。”赵三边说边接电话,“哎,到了?我这就下去。”说完,赵三一个人出了包厢,往楼下走。

来到香格里拉门口,赵三看到了老和子。老和子一招手:“赵三,快点!”

赵三快步上前:“哎,和哥。”

老和子指着赵三问肖五:“是他吗?”

肖五点点头:“赵三,我给你打过电话,还记得不?”

老和子身边还站着五个兄弟,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赵三。一帮黑脸大汉,都冷冰冰地盯着。赵三一眼瞅见,里面有两个是于永庆以前的铁哥们儿。赵三心里直打鼓,说话都结巴了,“哎,那……”

老和子打断他:“别哎哎那那的。赵三,给你介绍下,这位,五哥,你得叫声五爷。听说你动了五爷的儿子?现在不在桃源路开赌局了?”

“不开了,换别的营生了。”

老和子问道:“赵三,我不管你干啥营生,我就问你,你怕不怕我?”

“咋不怕呢,和哥。”

“怕我就行。五哥说你现在在长春混得风生水起,左一个大哥右一个大哥的,跟谁都亲?庆哥活着的时候,你咋不这么亲近人呢?”

“和哥,你这是啥话呀!”

老和子说:“啥意思?要你的命就一下子的事儿。你不是有钱嘛,给五哥五百万。五哥,这家伙有钱,甭可怜他。以前开赌局,赚得油流水转。五百万,啥时候能给?”

“明天,明天一定给,行不?和哥,到时候我联系您。”

老和子说:“明天中午十二点前,钱准备好,告诉我地儿,我带五哥去找你。”

“行,记住了。”

老和子揪着赵三的嘴,“你小子胆肥了啊!明天中午十二点,记住了没?”

“记住了。”

老和子放手,“走!”转身就走。上车时,肖五问:“和哥,他咋这么怵你呢?”

“我以前常收拾他,跟玩儿似的。他那时候在桃源路开赌局,我们去了随便耍。输了钱,他都不敢要。现在这孙子人五人六的,走走走,咱吃饭去,我请你。”

赵三站在门口,望着肖五和老和的背影。没想到,刚才的事儿被王瑞瞧了个一清二楚。上楼后,王瑞悄悄跟代哥说了楼下的事儿。

加代一听,“胡说八道,不应该啊!”

“真的,哥。”

加代立马说:“那还废啥话?哈尔滨不去了,给沙刚沙勇打电话。”“嘿,你俩,还有老肥他们几个,赶紧过来,咱们得教训教训那家伙。王瑞,你出去打个电话,叫上沙刚和二勇哥他们。”

“好嘞。”王瑞答应一声,出了门。

到了洗手间,王瑞拨通了电话:“刚哥,代哥说咱不去哈尔滨了,长春这边有点状况,叫你和二勇哥带着老肥他们几个来帮忙干一架,我们现在在香格里拉呢。”

沙刚一听,问:“瑞弟,啥时候?”

“就现在。”

“行,我们马上过去,大概凌晨三四点到。”

“好嘞,哥。”王瑞挂断了电话。

代哥也没跟赵三提这事儿。进了包厢,赵三摸了摸脸,说:“哎呀,让你们久等了。代哥,来,咱们继续喝。”

代哥问:“三哥,你这是咋了?”

赵三一愣:“咋了?”

加代说:“不地道啊!”

“我咋不地道了?”

加代说:“啥事儿都不跟我说。楼下那是谁呀?”

“你看见了?”

“我没看见,我就是好奇你这朋友是啥人,来了都不上楼。”

“你刚才下楼了?”

加代说:“我没下楼,我就是说说,来朋友咋不上楼一起喝点呢?”

赵三心里一松,说:“我还以为咋了呢。他着急有事,走了。哥,我明天上午有点事,下午我接你去转转,找个农家酒庄喝两杯。”

“行,但我明天上午闲不住,得去找你玩。”

赵三说:“不用,明天上午我真有事。”

“那行,今晚就到这儿吧。”

赵三说:“春哥还来呢。”

加代等桑越春来了,又喝了一会儿。那晚喝得挺晚。沙刚沙勇他们也到了香格里拉,带了四个兄弟:大胖、老肥、老猫、老棍子。

六个人来到加代房间,打了招呼。加代一挥手:“坐吧。你们带家伙了吗?”

“带了,打谁啊?”

加代说:“有个人欺负赵三。”

“欺负赵三?谁啊,在哪呢?”

加代说:“我不认识。明天一早你们六个和丁健跟我走,咱们去森地雅阁。”“那小子只要在,咱们就教训他一顿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“回去歇会儿吧,饿了就去餐厅吃,报房号就成。”

“好嘞。”沙刚沙勇他们几个吃饭去了。

赵三在森地雅阁熬了一宿,心里直犯嘀咕,这钱到底给不给?要说了解老和子,赵三最清楚。那家伙心狠手辣,身上背着三条人命呢。赵三琢磨来琢磨去,最后还是决定给了。心想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,混得也不错,没必要跟那帮人较劲。

上午十点多,老和子的电话来了。赵三接起电话,“和哥。”

“钱备好了吗?”

“备好了。”

“去哪儿找你?”

“你来夜上海吧。”

“你不是在森地雅阁吗?”

“来夜上海吧,VIP999等你,我请你喝酒。好几年没见和哥了,真想你啊。”

“你这是真心话还是假话?”

“哥,红林还能对你有啥假话?你跑路那会儿,从我手里拿了二十万,红林提过没?这些年我都没提过。是不?和哥,咱哥俩好好叙叙旧。这回你就别走了,留在长春。红林现在生意不错,以后你就跟着我,帮我打理生意,咋样?”

“去了再说吧。”

“行,和哥,等你啊。”挂了电话,赵三从森地雅阁直奔夜上海。

到了夜上海,赵三跟吴立新说:“你出去盯着点老和子。”

加代十一点半到了森地雅阁,党力一看,叫了声:“代哥。”

“党力,三哥呢?”

“出去了。”

“去哪儿了?”

“去夜上海了。”

“干啥去了?”

“说是找朋友聊聊天。”

“没跟你说啥事儿?”

“我不知道啥事儿啊,代哥,你知道吗?”

加代一听,“走走走,咱们一起过去。”

加代身后跟着七个人,丁健和沙刚沙勇他们六个,包里都装得满满的。加代这次可是有备无患。都安排妥当了,“你们几个,等会儿进去,直接给我上!”两辆车直奔夜上海。

老和、肖王他们六个一到夜上海,就找了个大厅位置坐下。老和招呼道:“五哥,来,坐这儿。”

赵三走过来,递上一张卡:“和哥,这卡里五百五十万。五百万给五哥,五十万是你的。兄弟们也辛苦了,正好五人,一人十万。”

老和接过卡,打趣道:“你小子,挺会办事儿嘛。五哥,这钱咱收不收?”

五哥点点头:“收。红林兄弟,其实我也不想跟你过不去,但话得说明白……”

老和打断道:“五哥,他这人,得罪了又怎样?红林,今天这事儿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夜上海的门被推开,加代走了进来:“三哥,聊啥呢?”

赵三一看,愣住了: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
加代反问:“我怎么不能来?”说着,回头招呼身后的丁健、沙刚一行人进来。一行人坐下后,加代说:“听说有朋友在,我过来瞧瞧,没打扰吧?”

老和疑惑地问:“这是谁呀?”

赵三回答:“我哥。”

老和不屑地说:“我不管你是谁。五哥,钱咱收了,红林,你朋友来了,我就不动手了。你自己掌嘴两下,这事儿就算了。”

红林刚要开口,加代一声吼:“哎!”

老和转头:“你喊谁呢?”

加代不客气地说:“就喊你呢,怎么着?”

老和怒道:“你骂谁呢?”

加代更大声:“就骂你!骂你怎么了?”

老和气的直摆手,示意手下拿家伙。丁健直接从怀里掏出五连发,朝刚站起来的一个小子后背就是一”真理”托,沙刚沙勇他们也都掏出了家伙,喊道:“谁敢动?”

这时,加代冷冷地说:“怎么了?”话音刚落,丁健又是一”真理”托,又放倒一个。丁健瞪着眼说:“要比狠?试试!我看你们哪个行!狼队?我看你们是狗队!让我瞧瞧你们的本事!”赵三一下子懵了,“代哥……”

加代大步流星走过来,“你就是老和啊?”

老和闷声不响。加代提高嗓门:“我问你呢,你是不是老和?”

“是我,咋了?”

加代二话不说,甩手就是一巴掌,“咋个屁咋!”

丁健也凑上前,五连发直接顶在老和脑门上,“你动一下试试?”

老和不敢动了。加代接着训话:“给我记住了,赵红林是我大哥。想干架,找我!你也配跟三哥一块儿坐?”

老和愣了愣,“哥们儿,你哪位啊?”

加代火了,“啥玩意儿?我是谁?欺负三哥?你配吗?你以为自己是哪根葱?”

老和哆哆嗦嗦,“赵三啊……”

加代又是一巴掌,“叫三哥!”

老和嘴角都破了,惨叫一声:“三哥!”

加代冷哼一声,“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找三哥的后果!”接着他喊道:“健子!”

“到,代哥。”

加代瞅瞅肖五,“你找的帮手?”

“哥们儿,我……”

加代打断他,“你真不是玩意儿!还找社会人来收拾三哥?健子,把他腿给我卸了!”

丁健一”真理”托砸下去,肖五的腿就只剩半截了。

老和一看,嚣张气焰全没了,整个人都焉了。

沙勇说:“那还有两个呢?把他们也撂倒。”

沙勇还没动手,老肥和大胖砰砰两”真理”,那两人也倒了。老和这下彻底慌了,头上汗珠直冒。加代说:“你还有啥招?还有人吗?”

老和不吭声。加代又问:“我说话你听见没?”

老和擦了擦汗。加代又是一巴掌,“服个软,我放你走。看在跟三哥认识的份上。”

老和连忙求饶:“大哥,你牛,我服了,放我一马吧,我不敢了。”

“听着,你不服气也行,电话号码给你,我叫加代,随时来找我,我等着你。”“你小子算是捡回一条命,赶紧麻溜儿地走人!以后别再踏进长春一步,要是再让我看见你纠缠三哥,我绝不手软,直接让你消失,听明白没?”

“明白了,大哥,我以后绝不再犯。”

赵三的卡总算是拿回来了,加代拍了拍手,说道:“行了,大伙儿都散了吧。”

赵三愣坐在那儿,跟丢了魂儿似的。加代扭过头来,不解地问:“咋回事儿啊,赵三?于永庆那家伙能把你咋样?”

赵三叹了口气:“嗨,你不知道,他们那些人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我有时候觉得跟他们较劲不值得。”

加代闻言,朝其他人摆了摆手:“健子你们几个,先出去车上等着吧。”

等人都走了,加代才对赵三说:“三哥,要说混社会,你可是我的老前辈了,八几年就开始闯荡江湖。蓝马上你那是威风八面,啥样的狠角色你没见过?今儿这是唱的哪出?你想收服于永庆?我跟你说,这种人,你得让他怕你,只有两个办法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赵三低声说道。

“哪两个办法?”加代追问。

“一是打服他。”赵三回答。

“那另一个呢?”

赵三支支吾吾地说:“这……不好说。”

加代笑了:“有啥不好说的,我替你说吧。另一个办法就是,你得像摆弄那些小混混一样,找出他们的软肋。可这几个小子哪儿来的把柄?你拿点钱想买通他们?做梦!他们能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。三哥,你也不是老胳膊老腿打不动了,手里那么多兄弟,你怕啥?要打就打,让那些兄弟上!我说句不该说的,三哥,你下回别这样心慈手软了,心里得有点数。今儿要不是我碰上,你准备咋整?让人家笑话吗?”

赵三无奈地说:“我这不是想着显得自己格局大一点嘛。”

“得了吧,格局大?大在哪儿了?我走了,沙刚沙勇他们也来了,我下午还得回北京呢。”

赵三连忙起身:“哎,别急着走,我请大伙儿吃个饭。”

“你方便吗?”加代问。

“方便,方便,走走走,吃饭去。”

加代点了点头:“行,那咱就去,低调点儿,就咱几个兄弟。”“没别人在场啊。”赵三说。

“我懂,咱这就走。”他接着给饭店打了个电话预订晚餐,还挽留加代多留一晚,加代也爽快答应了。

眼瞅着快到六点了,加代觉得时间差不多了,正打算开饭呢,赵三的手机响了。他接起电话:“喂,哪位?”

“赵三啊,事儿办得还行。我打听过了,这加代是北京来的,脾气挺大,是个狠角色。要是真跟他干一架,我估摸着自个儿不是对手。他旁边那小子,丁健吧,也挺有名气的。你记着,从今天起,我天天盯着你,你别想踏出家门半步。不把你摆平了,我在长春还怎么混?我可丢不起这人。记住了没?”电话那头传来和哥的声音。

“和哥,您看这事儿怎么解决?”赵三问。

“一千万,给了我就放过你。不然,我天天跟着你,你只要敢出门,我非得弄死你不可。我这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我怕谁?”和哥说。

“行行行,和哥,是我错了,今儿这事儿真不是我安排的。”赵三赶紧道歉。

“少废话!我不管谁安排的,但你朋友把我兄弟给打了,这是事实。”和哥不依不饶。

“和哥,这一千万我给您凑,您千万别报复我啊。”赵三求饶道。

“你自己看着办,我只给你一天时间。”和哥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加代在楼下催:“三哥,走啊,怎么了?”

“没啥事儿。”赵三回道。

加代疑惑地问:“谁打的电话?”

“你嫂子,问我晚上回不回去吃饭。我说跟你出去喝酒呢。”赵三随口编了个理由。

“哦,那咱们走吧。”加代没多想。

到了饭店,赵三说:“代哥,你们先吃着,我去楼下拿瓶存酒,后备箱里有瓶五十年茅台,咱们哥几个好好喝喝。”

“行啊,你去吧。”加代说。

赵三下了楼,赶紧给方片子打电话:“方片子,你丫在哪呢?”

“哎,三哥,我在黑龙江呢。”方片子说。

“谁让你跑那么远去啦?”赵三问。

“哥,我这不是帮你收账嘛。”方片子解释道。

“啥时候回来啊?”赵三又问。

“最快也得大后天了吧。哥,宏武没跟你说吗?”方片子反问。

“妈的,宏武这小子压根没提!得了,你先忙着收账吧。”赵三骂了一句。

“有事儿啊,三哥?”方片子问。

“没啥大事儿,你忙你的。”赵三匆匆挂了电话。“喂,你要不要去要账啊?”赵三打完一个电话,又立马拨了另一个,“王志,在呢?”

“哎,姐夫。”王志应道。

赵三直截了当地说:“王志,姐夫问你,想不想在长春火一把?”

“啥意思啊,姐夫?当然想啊,谁不想出名呢?”王志好奇地问。

“你知道老和子吧?”赵三问。

“于永庆那哥们儿?”王志答。

“对头,他回长春了,现在要找姐夫的麻烦,想在长春立威。你说咱咋办?”赵三问。

“干了他!”王志毫不犹豫地说。

赵三笑了笑:“姐夫就不多说了,你都这么大人了。姐夫就是跟你说一声,没让你去干哈。但谁要是能干了他,那绝对能在长春出名。宏武争着要去,我没让。方片子也想去,我说这事得让我小舅子去,得名也得让你得。”

“行,姐夫,我知道了。他现在在哪呢?”王志问。

“估计在医院呢,他那四个兄弟下午被加代给收拾了。”赵三说。

“好嘞。”王志挂了电话,回到卧室,从枕头下拿出五连发,揣怀里就往医院奔。

王志戴个小帽子,穿着皮夹克,在医院里溜达了一圈,发现老和子在三楼病房里陪着几个兄弟。

王志想了想,觉得病房里动手不太合适。于是下了楼,给姐夫打了个电话:“姐夫,他开啥车?”

“黑色雅阁,黑龙江牌照。”赵三说。

“确定了?”王志问。

“肯定了。你到了?”赵三反问。

“你不用管了。”王志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王志在医院门口找到了那辆黑色雅阁,在地上捡了块砖头,照着车玻璃就是一下,“啪嚓”一声,车警报响了起来。王志钻回车里,打着火,在车里抽起了烟。

老和子的车警报一直响,引来不少人围观:“这车咋了?一直叫。”

老和子一听,气不打一处来:“我嘞个去,谁动我车呢?”边说边往楼下走,刚走到车旁,王志从车里探出头来:“老和子!”

老和子一扭头:“谁?”“嘿,认识我不?”

“谁啊?”

“王志,赵三那小舅子的朋友。”

老和子一听,愣了愣,“哦,你来干啥?”

“送你走。”

“啥玩意儿?”

“我说,我来终结你的。”王志说完,抬手就是一棍子,砰地一声,砸在老和子头上。王志快步上车,关上门,一脚油门,车嗖地一下冲了出去。离开医院后,王志给赵三打了个电话,“姐夫,老和子解决了。”

赵三问:“那你现在打算去哪儿?”

“我也不知道啊,你给指个路。”

“要不你去南方旅游吧,顺便找宏武拿点钱,我特地准备了一百万。”说完,赵三就挂了电话。

王志又打给了左宏武,“洪武哥。”

“哎,小志啊。”

“姐夫让我找你拿一百万,我要出门一趟。”

左宏武一听,犹豫了,“这……最近生意不太好啊……”

“别废话了,我把老和子给解决了,快给我一百万!”

左宏武一听,连忙说:“行,你来名车实业找我吧。”

王志到了名车实业,从左宏武手里拿到了一百万,开着他的虎头奔就走了。

这边,赵三刚挂完王志的电话,加代就瞅了他一眼。赵三说:“来来来,咱接着喝。”

加代说:“三哥,今儿就别喝太晚了。我就这一杯,喝完咱就走。我看你这一会儿接了好几个电话,肯定有事要忙。我也要回北京了,沙刚沙勇,你俩也赶紧回哈尔滨吧。”

“不是,代哥……”

“三哥,你忙你的,我们走我们的,两码事。”

“行,那我就不留你们了。”

“好嘞,咱走吧,下楼。”加代说着,就站了起来。

下了楼,加代一行人往北京赶,沙刚沙勇则回哈尔滨。路上,沙刚问加代,“哥,为啥让我们赶紧走啊?”

“啥事儿你就别问了。回去后,就当没来过长春,咱们都没见过赵三。”

“好嘞,哥。”

那天老和子出事儿的时候,有饭店老板作证,说赵三在饭店吃饭,跟他没关系。

生活嘛,不就是这样嘛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,每个人的故事都值得被听听。

——咱这也算完了,希望大伙儿听得开心,过得更开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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